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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上一次去希腊,是什么时候呢?

        就是这个时候,在他父亲去世后的不久,他牛津大学的导师马哈菲教授申请到了一笔经费,带着他去希腊体会真实的''''''''希腊文学''''''''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正是初春,丧父的悲恸与第一次踏上梦想之地的喜悦让他灵感勃发,生命是如此短暂,容易衰朽,但是生命河流中涌现出的某一种美却可以化为神殿,化为雕塑,化为美,从而不朽。他踟蹰在雅典的街头,在爱琴海边遥望当年挂着黑帆的远航船,躺在罗马斗兽场的台阶上整整一个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的拖延,一行人错过了定好的归期,连教授都受到了学校的惩罚,他也被罚款45英镑。这笔巨款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四处向朋友们借款。直到次年校方返还了这笔钱,因为他关于希腊的文章被评为优异,证明在旅行中所花的费用并非白白浪费了。当时得到奖章的意气风发,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起这段往事,王尔德紧绷的唇角放松了,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。当他看到正在往马车上搬运行李的仆从时,再一次感到了愉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的奥斯卡王尔德进的是音乐学院,和马哈菲教授素昧平生,不太会去希腊了。那么,就由他来完成这次旅行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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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无论是伦敦,爱尔兰还是法国的许多乡村,离海都近在咫尺。对于内陆人们所歌颂或惧怕的大海,对于久居住于英法的人来说,看到它就好像看到天空那么平常。城市边缘的海,并不是油画里那种宝石般的蓝绿色,它经常是灰色的,气味也并不十分怡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希腊的海是不同的。当旅客们的眼睛被扑面而来的碧色照亮,看到蓝色的海,白色的浪花;蓝色的天空,白色的云彩,以及在这蓝白色之间,形态各异的群岛,就知道目的地已近。船夫们有些是美国人,墨西哥人,有些是希腊人,也有来自更远地方的罗马尼亚人,各自愉快地用方言交谈着,时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尔德站在甲板上,即使船舱的布置再舒适,也没有外面这样新鲜的空气。他眺望着海面,一边侧耳倾听船夫们的交谈。他懂一点希腊语,也能听懂一些美国的行话,一边听他们吹牛打屁,家长里短,一边吹着懒洋洋的海风,感觉有一种舒适从骨头缝里冒出来。之前辗转演讲的火热之气,也被遥遥留在了出发的港口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艘船是霍克利家族的客轮,之前霍克利先生提出要包船,被他谢绝了。旅途本就漫长,客轮上萍水相逢却日日相见的旅伴们,本来也是一种趣味。正是午后时分,船板上除了他和船员们,也渐渐多了人气。一对中年夫妻挽着臂膀再甲板上漫步,年轻的淑女坐在休息区,贴身女仆撑着伞;十多岁的孩子穿着皮鞋哒哒地奔跑着。王尔德喜欢听这些声音,他现在的耳力非常好,风声,海声,人声,就像是不同声部在演奏,合成轻快的旋律,再变成一行行文字,展现在他的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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