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的时段流转得很快,她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上到顶楼敲门进入,引领他至会议室。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室在大厅之後的一条侧廊,离开了橄榄树的树冠与玻璃墙,大厅的光被留在身後,走廊的照明收敛成一条线自天花板细细落下,把地面分割成几段清楚的节奏,门板是雾面的,金属把手削得很薄,亚菈指尖碰上去时,冰凉得刚好让人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 推开门,外头的山sE被完整关在玻璃另一侧,里面的空气换成另一种秩序,长桌从房间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,桌面是经过多次打磨的木纹,光在上面行走留下一条极细的反光线,椅背高度一致,间距被算得JiNg准,每一个位置都像预留给一个尚未说出口的立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墙面没有多余的装饰,只有一面被处理过的浅sE石材,和另一侧藏在百叶後的窄窗。

        光不是直接灌进来,而是被筛过成为一片柔亮的面,贴在桌侧与手背上,让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的安静与大厅不同,不是山谷的空白,而是声音被刻意收敛後留下的空间,一个人咳嗽、一把椅子被轻轻拖动、一杯水被放回桌面,都会在空气里画出极细的波纹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还没有任何人入座,会议室就像一张尚未书写的纸,所有的线条、b例、光线都已经准备好,亚菈替他把两份会议手册放在桌角,纸的边缘对齐桌面,角度与资料上备注他习惯的书写方向一致。

        路易的视线从图纸上移开,落在她指尖上一秒,像不经意,随即又回到图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待会议的空档,她回到後场,後场的空间总带着更真实的热度,咖啡机的压力、人的说话声、电话不到位的小小急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简短吩咐两件事,调整第三天的迎宾带位表与明早车队集合点,把暗角的灯又调亮了一阶,做完这些,她靠在後场的墙边,背脊触到一点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句话从耳道最里层缓缓浮起:一年了,亚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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