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律韬的眼里,坐在不远之外的那人,无b的熟悉,那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弟弟,是他倾尽半生的眷恋疼惜的情人,在那人身上的每一寸细微,每一个好的、坏的习惯,这天底下,再没有人b他更加清楚。
只不过才相别数月,怎麽就……陌生了起来呢?
容若在律韬灼热如火,却也同时冷冽如冰的目光注视之下,必须很勉强自己强用上全身的力气,才能够撑住唇畔那抹若无其事的笑,修长的手指抚在琴弦上,不自觉地紧按住丝弦,指尖止不住的冰冷微颤,反倒对於被琴弦深陷在手指腹心的痛楚,感受得不是太清楚了。
「二哥不过来吗?」容若并非想要打破他们之间Si寂般的沉默,他只是想要说些话,说些话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,他藉着把琴往旁边搁置的动作,别过了隽雅的眼眸,逃避律韬的直视,依犹笑道:
「还请二哥移步过来坐下,让容若沏一杯武夷的r0U桂让二哥尝尝,这晚采的r0U桂茶,桂皮香味显朗,虽然香气辛锐,滋味却是甘润鲜滑,听说今年的r0U桂品质更是难得的上乘绝品,容若想二哥必然会喜欢这一款茶,所以特地留了,等二哥回来一起品尝。」
话落,容若没有听到对面的来人答腔,心止不住地一阵阵泛起凉意,他的手紧捉住锦袍一角,咬了咬牙,再扬起眸光时,已然又换上先前那一副温和的笑颜,清冽的嗓音说着软语,道:「难道,二哥前来容若的府邸,就只想这样看着弟弟,没有只字半句想说的话吗?」
「有。」律韬的回答简短扼要,一如他带着冰霜的眼神,语气也是淡得听不出一丝毫的感情,在心里痛恨极了容若故作无事的模样,看着这人越是故作轻松,他心里的怒火就会越加炽盛。
听到律韬的回答,容若也不意外,只是噙在唇畔的笑容里凭添了几分苦涩,缓缓地吐了口息,道:「既然二哥有话,就不妨直说,容若听着。」
说是听着,还真的只是听着,容若别开了俊颜,不再看律韬,只是看着茶案上的一只耀州窑青釉刻花双鹤纹碗,那釉sE青绿,碗身胎质细腻,碗底刻有双鹤翔於云中,此刻碗里盛着清水,娇养着一朵拳大的添sE喜容白菊,菊瓣密且大,将鹤纹给掩得影影绰绰,看不清楚全貌,却教人更想要一探究竟。
容若想或许人心皆然,越是看不仔细,就越想要查探真相,虽然为了这一刻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真正面对了,容若无法不感到心慌。
律韬走到榻前,敛眸直瞅容若沉静的侧颜,顺着那双隽雅的目光,也看了几上的茶碗一眼,蓦然,一只男人的大掌蛮横扫过,就在容若愕然的注视之下,那只盛着白菊的青釉碗应声翻飞,扬起的水滴溅到了火盆里,激起了呛人的烟尘,而那只碗就落在坚y的地方,带着残菊花瓣,碎成了几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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