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刻,容若才知道,这一场大病,不止是教他畏寒而已,也让他开始害怕一个人……因为会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若蜷起身躯,揪紧了覆在身上的厚氅子,把自己给紧紧裹住,像颗茧蛹般一动也不动地,任着飘扬的海棠花瓣,张扬舞爪地落满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不懂得看人脸sE的春痕,他无心拂去,也无力去拂,此刻的他,打从心底面感觉到疲惫与虚弱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就在不久之前,他用尽了全副的心思,与一生的气力,为了自己,也为了他所Ai的男子,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手里,保下了自己的X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若眸光半敛,看着一阵春风吹来,扬起了满天的娇nEnG花瓣,每一片花瓣,在灩灩的yAn光之下,都彷佛在发光,炫烂得教他无法b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神魂悠悠荡荡的,又回到了那一日,在养心殿的偏寝里,他浑身痛得直哆嗦,就像是有人从他的身T里不断地剜出血口子,被割出的鲜血,就不断地从他的嘴巴和鼻子淌出,想止都止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他痛苦至极点,就要绝望的时候,听见了帝王冷至了极点的嗓音,对着太医们下令道:「是你们开的药方,一定会知道解的方法,给朕救!现在就救!要是朕的Ai子容若……他要是不好了,你们一个个就都休想保住项上脑袋!」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太医用着他们早就备好的汤剂灌救,让容若只能任由摆布,说不出半句话,做不了任何事,那一刻,容若只想要大哭一场,为自己,也为那一位从儿时就疼Ai他进骨子里的长辈,为他们今生无缘做亲生父子而痛哭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满嘴是汤药与血的味道,在生Si之间徘徊之际,在那时候,容若想起了从他很小的时候,父皇最喜欢把他抱坐在大腿上,笑呵呵地对他说道:

        「朕该如何是好呢?朕的容若那麽聪明,模样生得如此俊俏,教朕该上哪儿去找一位模样才德可以与你匹配的皇后呢?不过容若不必担心,朕已经让人开始留意了,容若要记得以後啊,要是喜欢上哪位大官家里的千金,也只管对父皇说,不必害臊,只要是容若你喜欢的,朕就给你做主,必定不教你此生留憾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一晚,直到他的出血止住之前,容若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父皇就坐在角落,虽是一语不发,但是他知道老人家并没有离开那间偏寝半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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