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怎麽可以呢?就算是神仙也是有五感的,所有人都活得这麽长,却独独眼前这个人活的那麽短暂,就算是朝夕相处,对牧禾来说,这样的岳渊在他的生命中,也不过昙花一现而已。不过如何能去拒绝呢?那双悲伤的眼正注视着自己,里头的忧伤就像要滴出泪水似的,那麽满,那麽凄凉……
牧禾看着岳渊的眼越发的透澈,似乎明白了什麽,他一步步走近岳渊,b离去时又更靠近了些,他双眸的异sE在此刻竟像是要将人卷入那般,他声音清清淡淡,却又无b坚定,彷佛在说一个故事那般深远:
「好,我就陪着与我同样寂寞的你,直到Si去罢。」岳渊满足的闭上了眼,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,彷佛期盼已久的愿望终於如愿以偿那般,牧禾笑看这样的岳渊,心底却是空的见不着底,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决定是怎样沉重!Si去的人又如何?魂一g,睁眼又是下一世。活着的人呢?痛苦的想要Si去,被y生生的剥夺走了最是珍贵的东西,却还要笑着继续活着,时间永远不会带走这样的苦痛,只会成就一道伤疤,永永远远的刻在心上,褪不去,也淡不了。
然仙人命长,记忆再远都能记住,这才是最残忍的。
一直避着不让谁在心上住下,便是怕了这一日的到来。这本就是牧禾与夜央的一个赌气玩笑,活的长了,自然是最怕无聊,那一日夜央笑着与牧禾道:「唉,你一定没有去过人间罢?」
「你怎麽知道?」牧禾笑眯眯的回道,心底却是有些暗自猜想这定是夜央又去向谁人打听来的,她这人总活的没心没肺,坐着上神位,却与仙人们都好,常常到处去听小道消息,即使漫漫长生,也是被她过得津津有味。
「瞧你这麽仙气,便能猜到一二了,要不,我们打个赌吧?」
「赌什麽?」
「就赌你下凡二月,若能助一山林俗夫上位为皇,并且在那人登基之日便潇洒离去,若你能做到,便算是我输了,我g0ng里那只湘昙鼎就归你了。」
牧禾一直很想要那湘昙鼎,那是父神尚在世时炼药的药鼎,羽化後便留予夜央,可夜央总是犯懒不肯用,那样珍贵的东西竟被她摆在了大殿中喂蚊子,牧禾对药理虽无甚兴趣,可凌歌却是一直都想要那只鼎呢,凌歌的医术已达颠峰,若是再加上那只鼎,那麽……再过二月便是他的生辰,不过就是下凡助一凡人上位,这赌,便应了罢。
如此,才有了如今这局。
都怪他没看出夜央提出此事时眼底那忽明忽灭的打算,那nV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,区区二月便想拿走她那湘昙鼎,果真是多想了,如今莫说那鼎拿不得,还摊上这岳渊……心底虽是埋怨,却从未真正怪罪夜央,牧禾明白夜央是想让他来T会这人间的辛酸苦辣,聚散悲欢,养在那偌大的炽海之中,日日见的都是平淡闲和的仙人,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凡人,他哪里知道,他如何能知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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