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从戎气若游丝的回答:“现在倒是不觉着疼了……我这是闹什么病了?怎么还住上医院了?”
霍相贞看着他,忽然一笑:“盲肠炎,医生给你开膛破肚,割了你一截肠子。”
马从戎看霍相贞对自己有笑模样,就猜他这话可能是有一点戏谑的成分:“大爷,我都这样了,您还吓唬我?”
霍相贞站了起来,双手叉腰晃了晃脖子,然后转身对他说道:“我的日本话不行,通译一会儿就到,到时候让他再问问大夫,究竟是不是割了一段肠子。你躺着吧,我——”
马从戎感觉他像是要走,立刻颤颤的从棉被下伸出了一只手:“大爷,您别走,我一个人躺在这儿,心里发虚……”
霍相贞本来也没打算走,所以听了这话,他不假思索的“嗯”了一声,又坐了回去。
一个小时之后,通译到来。
通译的日本话自然是JiNg湛的,经了他与大夫的G0u通,霍相贞确定马从戎的确是被大夫割去了盲肠。在医学方面,他的知识十分有限,虽然也知道盲肠这个东西是割得的,可它毕竟顶着肠子的名,况且马从戎的肚皮也的确是挨了大夫一刀,这样一想,他就认为这也算是一场大病,被开了肚皮的马从戎,想必也要流失大部分元气。想起马从戎素日摇头摆尾的得意模样,再看看床上那个半Si不活的病人,霍相贞忽然有点可怜他,想他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,若不是他跟了自己来到这异国,凭着他在国内的财富和地位,何至于要这样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苦熬?
想到这里,霍相贞在病房里踱了两圈,依然没走。
马从戎从没奢望过霍相贞会怜惜照顾自己,此刻躺在病床上,他周身的麻药过了劲,刀口开始作痛。他所住的乃是单人病房,房门一关,室内再无闲杂人等,所以他忍了片刻之后,扭头盯着霍相贞的背影,心中忽然一动,感觉此刻是个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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