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主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知恒靠在自己这侧的床头看书,却始终分了一丝心神在旁边那个裹成一团、背对着他的被窝里。压抑而细微的吸鼻声断断续续传来,伴随着被子极轻的颤动,轻轻扯动着他的心弦。

        教授心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小时前,白惟辞面壁思过结束後,可怜兮兮地蹭到他面前,试图用湿漉漉的眼神和软糯的嗓音讨要一个拥抱,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暗示想要一些更亲密的安慰。当时顾知恒只替他取出了玻璃肛塞,并冷着脸拒绝了所有请求,甚至连上药都没有答应,更是严厉斥责了诗人试图求欢的荒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说了,好好接受你应得的惩罚,别以为你撒个娇就能一笔勾销。」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有多冷硬,生生刺穿了白惟辞眼中期盼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...

        终究还是无法完全硬下心肠。他放下书,侧过身,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那团隆起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怎麽了?」他的声音在昏暗中缓和了方才的严厉,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,「是不是……疼得睡不着?」

        被子里的啜泣声停顿了一下,然後颤抖得更明显了。过了许久,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才慢慢地从被缘钻出来,白惟辞的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通通的,脸上还挂着未乾的泪痕,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刺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泪眼汪汪地望着顾知恒,昏暗的光线下,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有水汽和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:「顾知恒……你、你是不是……很生气,再也不愿意抱抱我了?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越说越难过,眼泪又开始往下掉,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枕头的一小块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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